最不幸的事就是从我结婚以后带了妻回家的那一天起,家庭中便发生了猜疑不安。
母亲和姐姐因为多年受苦的经验,使她们不能信任任何人,不能爱任何人。
母亲吃过姨母的苦,吃过邻舍的苦。
从1925年家中雇了女仆以后,又吃女仆的苦。
我们所用过的女仆大多数都偷东西,就连浸在水中的大米,用水和成的面粉,她们都有方法偷出去。
二十几年的经验,使母亲认为除了她的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以外,没有一个人不是在那里要加害于她。
姐姐也认为除了母亲和弟弟以外,没有一个可爱的人。
这种心理越来越深,家中的痛苦也就越来越重。
1937年基督徒会堂自建的新堂落成,第二年后院的小楼也落成。
有人问我要不要搬到会堂院里住。
我回答说,“我自己有几间房子,家庭也离不开我,不能搬来。”
不料1939年的春季妻患了病,而且越来越重。
会堂中一位女同工接她到会堂的院中来暂住疗养。
那年秋季我到上海工作,就陪她一同南下,到她母亲那里住些时候。
12月内我自己回到北京。
那年冬季竟得了一种腰痛的痛,而且越来越重,最重的时候动一动就痛。
有几位元圣徒认为我需要换换环境休养,便勉强我迁到会堂院中来住。
我起初虽然不想来,但因为大家是那样关心,那样著急,实在不能过拂大家的美意,便迁来暂住。
第二年春季妻从南方回来,我们仍暂时住在会堂院内。
我每日回家去看母亲和姐姐,并办理家中的事。
过了些日子,我发现我和妻不住在家中,母亲和姐姐竟少受许多痛苦,她们在许多事上不必再防备妻,姐姐也不再常生气,家庭倒比以前平静得多。
我们也不必再那样天天过著担心的日子。
于是便决定暂时仍住在会堂院中。
再过一些日子,我们发现这样不但家中可以减少许多风波,而且我们在会堂院中住与教会也有好处,因为我们便于照应教会的工作,并且能负责任接待圣徒,我们实在不容易再离开会堂院中了。